《每夜蹭睡后被清冷上神盯上了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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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第十二夜】
夜里的渔阳酒坊,照旧是灯火璀璨,一派十分热闹的光景。
芙颂化作凡人,刚到行到了酒幡之下,掌柜胡煜便热忱地迎上前来:“芙娘子,今日有空来饮酒了,照旧是一坛屠苏酒、一盘凉拌黄瓜和一叠炙鸡,是么?”
胡掌柜本体是一头修炼成人的千年熊罴,憨厚实在,有容乃大,既做人的生意,也做神魔鬼怪的生意,并且能够记得每位酒客的身份和面貌。今次芙颂戴了羲和的身份牌,胡掌柜也没认岔,并报出了芙颂的惯常点的心仪菜式。
芙颂点了点头,胡掌柜将毛巾往肩膊上一搭:“好嘞,那芙娘子先上雅间,好生休息一下。酒菜马上就来——”
芙颂挂念着白衣谪仙,试探性道:“对了,不知胡掌柜可有留意到一群文质彬彬的朝臣来此饮酒?”
胡掌柜捏了捏胡子,嘿嘿一下道:“自然是记得的,他们来了有好一会儿了,如今正在三楼的焦尾轩。不过……”
他露出了犯难的表情。
芙颂觉察出一丝端倪:“不过什么?”
“这一群人当中,有位酒客极其难伺候,名为泰山三郎,他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冥界的泰山府君,常在小人这儿白吃白喝,醉了以后,还经常强拐一些凡间姑娘当自己的妾室,姑娘若不从,泰山三郎就会动用邪蛮之力,吸尽姑娘的精气。唉,时而久之,已然有不少姑娘遭到他的毒手,也没人敢正面反抗他。”
芙颂微微凝眉:“天子脚下,竟还会发生这等事儿?”
她对泰山三郎这号人物并不陌生,凡间有欺世盗名的恶霸,神界自然也有,泰山三郎便属其中的翘楚。
说话间,三楼的焦尾轩就传了一阵高傲的怒斥声:“偌大的酒坊,难道就没有一个女姬伺候?小爷要女姬,一刻钟内若是没有寻到合眼的前来助兴,小爷就砸了你们这个破酒坊!”
紧接着,一个店小二一边哈腰道歉一边逃下楼,到胡掌柜面前诉苦时,芙颂才发现,店小二满脸是淤青,估摸着是酒杯砸出来的。
胡掌柜是渔阳酒坊的话事人,连忙上楼安抚泰山三郎的情绪,又灰头土脸地下了楼来。
芙颂心道:“这样让泰山三郎横行霸道下去,根本不是办法。打探白衣谪仙的下落固然重要,但得先解决胡掌柜的燃眉之急。”
她捋起袖裾,作势上楼,胡掌柜料到她要出头,连忙掖住:“泰山三郎岂你能够惹得起的?担心被他抓去!”
芙颂摇了摇头,莞尔道:“胡掌柜信不信,我打了他,他不仅不会苛责于我,反而还会殷勤热络地央求我继续打?”
胡掌柜讶异不已:“当真如此?事成之后接下来一个月的酒钱,小人都请,随便芙娘子吃。”
芙颂换上了一袭女姬的流苏衣物,端上了酒,模仿凡间舞女的模样,拗着腰肢上了焦尾轩。
谁知一进了油漆粉红屏门,她却先看到了觅求久矣的白衣谪仙。
烛影萧疏,华服美馔,觥筹交错。在一片阑珊的灯火间,谢烬斜倚在北面的暖榻上,披了曲水青锦织的宽大袍子,袍襟处绣描有淡泊超逸的竹叶,那眉间竟似糅着缥缈出尘的仙气与慵懒。
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——这是芙颂心头冒出的一句修饰。
过去同床共枕的那几夜,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白衣阶段,觉得他清正端方,七分君子三分古板,第一次撞见他穿着不同色系的衣物,与左右朝官游刃有余的清谈着。
“士别三日,即更刮目相待”,这句古话当真是没错的。
谈笑间,谢烬修长眉目漫不经心一扫,落在了芙颂身上。芙颂只觉这一道目光颇有威压,下意识心虚地垂下了头。
她是来做坏事的,千万不能被白衣谪仙发现了底细!
好在他的视线只在她身上伫停了一息,轻描淡写地掠过去了,并无多余的反应。
酒席上除了有谢烬,还有其余七位朝官,其中有一位晃着折扇的紫衫男子最是显眼,他生得膘肥体壮,一脸蛮淫之相,摊开折扇时,扇面赫然写着六个狗啃般的大字:“三郎天下第一!”
相当于主动对芙颂自报了家门。
芙颂先是给其他朝官呈上了酒,最后轮到泰山三郎,她大袖之下默默顺出了招魂伞,伞面应景地演化成了一只大戟形态的竹棍。
众目睽睽之下,她轻盈地绕到泰山三郎背后,一截素手轻轻叩了叩他的肩膊:“可是三郎?”
女郎嗓音软糯如糖,语气纤弱如酥,一下子软了男人的耳根,他心道肯定是那掌柜请来的女姬,殷勤收扇,作势搂女郎的腰肢——
芙颂弯了弯眉眼,抻腕扬臂,掌中竹棍一气呵成地直捶下去,不偏不倚捶在了泰山三郎的天灵盖上!
原是热闹喧嚣的空气,猝然沉寂无声。绝大多数人都被这一幕震住了。
泰山三郎重重挨了一棍,疼得倒吸一口凉气,即刻勃然大怒,额庭青筋暴突,掀案而起:“你这婆娘,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,以为自己光有几分姿色,就敢骑到小爷头上!”
芙颂受了惊吓,垂眸愧怍道:“请官爷息怒!”
她解释道:“是奴家认错了人,以为官爷是风靡盛都的泰山三郎……”
听及“风靡盛都”四字,泰山三郎火气消了一半,没有立刻动粗,恰逢旁边有扈从冷汗潸潸地提醒道:“他便是泰山三郎。”
芙颂摆出不信的神态:“莫要逗趣奴家了!传闻中的泰山三郎,魁梧健硕,孔武有力,且是有容人之量的翩翩君子,任凭外人如何挑衅,他绝不动怒,更不还手。”
话锋一转,芙颂娇怯地睇了一眼泰山三郎,嗓音越来越轻:“奴家轻轻打了官爷一下,官爷就承受不住了,焉会是那驰名盛都的泰山三郎?”
言讫,正欲离去,泰山三郎倒是听得满面红光,亟亟上前,一柄折扇拦在她,兴奋道:“这盛都的百姓们,当真这般夸赞小爷?”
“可不是,”芙颂神往道,“上至耄耋老叟,下至垂髫稚子,都在讴歌着泰山三郎的丰功伟绩。只是可惜……”
泰山三郎忙问道:“可惜什么?”
芙颂喟叹了一口气:“奴家遍寻盛都,四处打探泰山三郎的消息,竟是遍寻无获。若是目睹三郎的尊容和身姿,奴家也是一生无憾了。”
芙颂望着泰山三郎,口吻尽是失落:“偏生官爷在戏弄奴家,官爷不是泰山三郎,毕竟……泰山三郎不可能肚量如此之小,身板还这样羸弱。”
泰山三郎急眼了:“女姬今番找对了人!小爷就是风靡盛都的泰山三郎!”
芙颂将信将疑,道:“……当真?”
泰山三郎昂首挺胸,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:“女姬若不信,尽管来试!民间不是有句俗语,是骡子还是马,拉出来遛一遛就知晓了。小爷让你试个够,直至你相信为止!”
席面各处传了不少隐忍发笑的声音。不知是不是出于芙颂的错觉,她觉察白衣谪仙薄唇抿成了一条细线,似乎也在笑。
是笑她的搞怪,还是在笑泰山三郎的滑稽?
芙颂拢回目光,故作举棋不定:“官爷让奴家为难了,奴家怕官爷出有个好歹,为难奴家事小,但会为难酒坊的掌柜和小二们……”
“女姬不信小爷的人品?奉陵,快去具呈笔纸!”
很快,那位叫奉陵的扈从就呈上了笔墨纸砚,泰山三郎在纸上写下豪言壮语,给芙颂过目后,他才画了押。
芙颂拿起纸契,传给席面上各位朝官过目,这张纸最后落在了谢烬手上,他细细观阅了一番,在纸契上小作修缮,迩后淡声道:“可以。”
芙颂莫名放了心,道:“诸位为证,是官爷请奴家打他。”
竹棍在她的掌心间优雅地旋转一周,这一回,她不打头了,照定泰山三郎的肚腹直杵而去。空气之中撞入了一阵清量的殴打声,泰山三郎丝毫没有防备,腹中传来剧痛,直截了当地跪伏在地,容相十分狼狈。
芙颂忧虑地问他可还承受得住,泰山三郎顾及自己的颜面,也不要奉陵的搀扶了,颤颤巍巍地爬起来,称自己无碍,让芙颂打。
这一幕不仅被在座的朝官看到了,躲在焦尾轩外的胡掌柜和店小二也看到了,店小二震惊地对胡掌柜道:“泰山三郎果真乖乖让芙娘子打诶!芙娘子好生厉害!”
芙颂对他们眨了眨眼,他们便收声了。
这端,奉陵望着鼻青脸肿的泰山三郎,忧心忡忡道:“少主,要不别继续了,您身上添了不少伤。”
泰山三郎浑不在乎地摆了摆手:“这点小伤不算什么。来,女姬,继续打!使点气力!”
芙颂勾了勾眼,心道一声:“好啊,这一回打到你卧床不起,无法再来凡间祸害无辜女子。”
她是这般想的,也是这般做的。
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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