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这女主我真当不了[快穿]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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雨已经停了有一阵,但天依旧阴沉沉的,雾气弥漫,森林里能见度很低,山峰在白雾中冒出一点青顶。
时秋半眯着眼躺在石头上,背被硌得生疼,机器猫说,男主拖着摔断的腿找了她一天一夜。
“那可真是太没用了。”
时秋的声音很轻,她好疼,不只是背,浑身上下都疼。
机器猫不解道:“要不是你一直挪位置,男主早该找到你了。”
要不是时秋一会儿说想喝水,一会儿说太冷了要去山洞,按照剧情,男主三个小时就能找到她。
算着时间,时秋强撑着从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机器猫深吸一口气:“你又要干嘛?”
时秋找了根棍子,慢吞吞的往山下挪。
“男主太慢了,我去找找他。”
机器猫早就习惯了她时不时的作妖,得到答案后便不再吭声。
这是它第一次出门做任务,然后就遇到了最不配合的宿主。
做它们这行的,手上最有价值的条件就是复活,没有人能抗拒重来一次的诱惑,除了时秋。
机器猫很不解,它看过时秋的生平,家人重男轻女,朋友背刺,爱人懦弱,最后死的时候她明明很不甘心。
“难道你不想报仇吗?”
“不想。”
机器猫直接失去所有力气和手段。
但它不肯放弃,又罗列了许多好处:“你有什么愿望吗,我都可以满足,金钱权利地位,就算你想当皇帝我也可以办到的,只需要你走剧情跟男主谈一下恋爱,我是新人系统,手下都是甜宠位面,任务很容易……”
“行。”
“而且……啊?”
时秋就这样成了它绑定的第一个宿主。
进入这个位面后,时秋一开始还是很听话的,直到女配开始作妖。
这是男女主感情线非常关键的一个剧情点,女主被关在天台,打电话给男主求救,男主没接,挂了。
那天下着暴雨,时秋在天台被淋得浑身湿透,衣衫紧紧贴在身上,雨水顺着发丝不断滑落,按照剧情,她会在这里被困一晚上。
时秋低下头,语气不明的抱怨:“太慢了。”
从那天起,时秋就不怎么配合了,好在这会儿男主已经动了心,剧情勉强也能推进。
现如今剧情已经发展到女主和女配同时被绑,男主经典二选一。
一边是心爱的女人,一边是青梅竹马且于他有恩的妹妹,男主一咬牙,选了后者。
见时秋越走越偏,机器猫开口提醒:“男主在左边。”
时秋没理它,自顾自的往山上走,一天一夜滴水未进,她走得很是艰难,走几步就得休息。
这样不行。
时秋停下脚步,身体晃了晃,机器猫连忙飘到她眼前:“你怎么了?”
时秋用气音回了声没事,她脸色惨白,额头上布满汗珠,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。
机器猫头上的红灯闪了闪,似乎在犹豫。
时秋努力往前挪了一小步,这一步像是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,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下倒去。
机器猫大惊失色,飘到她脸上拍了拍:“时秋,你别睡!”
她挪了这么远,估计早就走出了男主的搜索圈,要是再在这荒郊野岭昏迷……
时秋努力睁开眼,声音有气无力的:“我是不是要死了。”
机器猫想怪她乱走,但它又想到了天台那晚。
那天淋了一晚上雨,女孩冷得直哆嗦,还发起了烧,意识模糊间,她小声说。
“机器猫,我讨厌等待。”
“因为我总是等不到。”
机器猫心软了。
它在空中划拉了几下,头上的灯不停闪烁,时秋只觉得眼前一花,下一瞬周身便变了位置。
机器猫把她传送到了医院。
但它自己却不见了。
时秋站起身,小声喊了几句。
莫非是休眠去了?
时秋低下头,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了几分。
她当初答应机器猫,其一是想复活,其二便是为了它口中的甜宠。
一开始拒绝,不过是想掌握主动权,太早暴露自己的诉求,只会陷入被动。
而机器猫口中所说的任务,跟她高中看过的系统文很像,她不需要财富和地位,这些东西她上辈子本就拥有。
她只想要爱。
在看这个位面的剧情线时,她就没看上那个所谓的男主。
他嘴上说着喜欢,在她遇到危险时给他打电话他从来不接,并且毫无鉴婊能力,身边白莲花和小绿茶一大堆。
小白莲说时秋推她,傅成言会真的信,然后责怪她。
当她和女配同时被绑,他会权衡,谁更危险他就救谁。
但时秋不需要这样的爱。
她自私、恶毒。
她想要对方永远只选择自己。
哪怕女配被捅得只剩一口气,而她干干净净毫发无损,也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。
不过她虽说没看上男主,却看上了男主的室友。
在原剧情里,描写他时用了“重色轻友”这个词。
前女友背刺他,卖了公司核心技术,再次在餐桌上提起这个人,男主为室友抱不平,室友没附和,只低声问:“连你也要诋毁我的前女友吗?”
时秋立马对男主的这位室友产生了兴趣。
今天这一出便是她刻意为之,她的主要目的是甩开男主单独行动,其次便是测试机器猫会不会在意她的死活。
在意就好办了。
时秋找到男主室友兼职的那家酒吧,靠着一身的狼狈轻松取得了经理的信任,不知经理自己脑补了什么,她甚至没有试用期,当天就住进了员工宿舍。
这家酒吧的环境还算不错,安静的爵士乐,没有想象中的脏乱,顾客多会选择私密安静的包厢,而他们作为服务员则需要不停的打酒送毛巾、收拾。
在她的引导下,带她的任务成功落在了陈楚念身上。
陈楚念从小在孤儿院长大,学费生活费都得自己打工赚,在这儿已经兼职了快一年了。
令时秋意外的是,他长得竟然意外的乖巧,身形颀长,眉眼斯文,鼻梁白净高挺。
特别是那双眼睛,眼珠乌黑,水润润的,按理来说,这样的长相不应该没人收养。
毕竟是酒吧,忙的时间段就那么四个小时,顾客以附近的大学生为主,兼职的服务员也多是年轻面孔。
时秋一晚上主要就是跟着陈楚念身后帮忙,有时候抱毛
巾,有时候拿清扫工具,他似乎很受那些富婆姐姐的喜欢,不少包厢都指定要他。
但他神情总是淡淡的,偶尔那么两三次笑了,也带着些客套疏离。
也正是这种漫不经心的疏离感,勾得富婆姐姐们来了一次又一次。
晚上下了班,一群人借着庆祝时秋入职的由头,提议去吃火锅。
他们这一桌子基本都是服务生,有的来这儿兼职是为了攒学费,也有的是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一点,因此话题也多是围绕在这上面。
时秋默不作声的吃着,只有谈及陈楚念的时候她才放下筷子竖起耳朵偷听。
陈楚念在这儿兼职主要是为了攒大学四年的学费和生活费,能干这么久还没出事,其一是经理关照,其二便是因为傅成言护着。
在其他人看来,陈楚念完全可以接受傅家的资助,他成绩好,脑子也聪明,赚大钱是迟早的事。
但陈楚念就是不同意,莫名的固执。
傅家想用大学四年的资助换傅成言后半辈子的家养牛马,真是好算盘,幸好陈楚念不傻。
时秋默默吃着瓜,不成想下一秒火就烧到了她身上。
“小秋呢,怎么想到来酒吧兼职。”
时秋随口应道:“缺钱。”
说了当没说,他们这一桌子谁不缺钱。
况且今天时秋来的时候,不少人都看见了,她脸上带着被树枝划出来的伤,头发衣服上全是泥土,面色惨白,一看就是出了什么事。
刚刚说话的人还想继续追问,刚开口就被旁边的人踩了一脚。
于是他们这桌便诡异的安静下来,时秋夹了一筷子肉,放在加了致死量蚝油的油碟里蘸了蘸,坐在她旁边的服务生看不得冷场,从兜里掏出一副扑克牌。
做酒吧服务生,自然得懂一些扑克牌的玩法,其中最常玩的就是小姐牌,又名金陵十三钗。
从A到K每张牌都对应了不同的技能,看着复杂,实际上玩一轮就能学会。
顾及明天还有人要上白班,游戏里罚的酒变成了矿泉水,几轮下来,气氛再次热闹起来。
时秋趁此机会偷偷跟陈楚念聊天:“我总感觉你很眼熟,你见过我吗?”
陈楚念和傅成言虽是同寝,但并不是一个班的,他倒也觉得时秋眼熟,但并不记得在哪儿见过。
不过他的生活两点一线,倒是不难猜。
“你也是一中的?”
酒吧里常有女生借着校友的身份跟他套近乎,不过大部分是想以他为踏板,接近傅成言。
陈楚念早已习惯,他放下筷子,等待女生说出自己的目的。
时秋用手挡住嘴巴,声音压得很低,看着鬼鬼祟祟的。
“我跟你说件事,你不要告诉别人哦。”
陈楚念眉梢微挑,唇角勾起一抹淡笑,腔调散漫:“你说。”
时秋似是有些不好意思,手上不安的摆弄着衣角:“我忘了一些事。”
陈楚念没听懂:“什么?”
时秋深吸一口气,闷声解释:“我醒来的时候就在深山里面了,脑袋很疼,什么都记不起来。”
陈楚念微微一愣,随后问:“那你怎么不去找警察?”
时秋:“……”
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