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女鬼掌柜和她的病弱公子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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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上?”
“神仙们向来是不许这些有特殊能力的物件擅自生灵。”
“嗯……那应该他们发现了没什么,何稷……大概早就消散了。”想起梦里在她面前化作碎片的少年。
梦只是梦,但江玉织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认定,若是何稷还在,他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江家全家被处刑。
即使做不了什么,现场也应该能找到他的身影。
但是没有。
直到现在也没有来找过她。
“你怎么确定?”
“不知道。”
谢必安简直要被她的理直气壮震惊,只能无奈地开口,“好吧,但是小织,这件事情我还是要告知大帝,现在走不开,我会给大帝烧纸。”
“嗯。”
天刚擦亮,沈珍珠就等在铺门口,江玉织察觉到,便提早开门,将她迎进来。
沈娘子还是那副拘谨的样子,只是眼下的青黑较之上次见面要减淡许多。
“这么早叨扰了。”
从进门到二楼看寿衣,沈珍珠仅说了这一句话。
常年劳作的手指,颤抖着拂过寿衣的表面,眼眶泛红,泪水是早已流尽的。
穿上这身衣服,她的夫郎就真的要离他而去了。
沈珍珠从随身的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碎银,郑重地交到江玉织手里,轻吸鼻子,“掌柜的,你看这些够吗,衣服做的很好。”
“够了,我给你包起来。”
“谢谢掌柜的。”
江玉织站在铺子门口,目送沈珍珠离开。
“那两件寿衣,你可用了不少银丝线,还打上印记,这点碎银子够干些什么。”
身后,陆凭空出现在铺子里,说着不着边际的话,人也还是阴森森地,平等地怨恨所有人。
“要你管,我说够就够。”
江玉织一把推开他,转身回到后院,顺嘴吩咐看店的织衣,有客人来先登记。
院子里冷清下来,没有活人的屋子,总是会有些瘆人,何况来往更多的是几只鬼。
“陆判怎么白天就出来活动了。”
正好谢必安在角落给大帝烧纸,罕见地见甚少交际的两鬼一起走进来。
“长公主在查你们,我解决了,白家小子的身体你们也多上心。”
陆也蹲到火盆边上,顺手仍两张黄纸进火盆,嘴里叽里呱啦地不知道在说什么。
话落,那火瞬间蹿地老高,连带着些劈里啪啦的火花炸开,溅到迅速弹开的两鬼身上。
“陆判!我这是烧的公务纸!你怨气大能不能收敛点,好家伙,大帝这得气成啥样,给我魂都要烧掉渣了。”
谢必安赶紧把身上残留的火星子掸开,以免误烧。
在躺椅上闭目养神的江玉织终于忍不住,露出醒来后的第一个笑。
“白砚我会照看,不用你说……”半截话噎在嘴里,安魂铃又响了。
说白砚白砚到。
谢必安抱起火盆往陆怀里一塞,“盆给你,你赶紧走。”
“桀桀桀,你这样对我,我记住你了。”陆脸上带着阴森的笑,被谢必安推着往书房走。
“好好好,你把我记在小本本上吧,赶紧走。”无人在意陆的威胁。
时辰还早,铺子里一般都不会有客人,江玉织懒懒地瘫在柳树下,听铺子里白砚和织衣说话。
太阳有些烈,长着嫩芽的枝条还不足以遮挡阳光,她便取来一旁小案上放着的几块未绣成的白布,盖在脸上。
乍一看,还以为是死人脸上的覆面纸。
“玉织在忙吗?”白砚例行询问。
“小姐不忙。”织衣没有自我意识,问什么说什么,多的是半句也不会说。
“好,我进去找她。”
“好的,白公子。”附带一个礼节性地笑容。
白砚见了莫名感到背后有些发凉,他的身体应该好些了啊,怎么还是能感受到寒意。
看来还是得让江二哥他们再给检查下。
他熟门熟路地走进院子,脑子里想着舅舅的传信。
【江家可信,前朝冤案遗孤,皆是至纯至善之人。】
连舅舅都认可的人,必然是没甚需要怀疑的了。
以后向娘子提亲,他在乎亲人应该都会祝福他们。
只是还未见过娘子的父母,不知……
白砚瞳孔骤热放大,心脏几乎停摆一瞬。
他的娘子……怎么了?
盖在江玉织脸上的那块布,没有丝毫呼吸的起伏,她就那么安详地躺在那儿。
白砚刷白,僵硬地走到躺椅边上,试探性地抬手,取下白布。
江玉织缓缓睁开眼,四目相对,“你也要休息吗?”
俯视她的那人,狠狠地舒了一口气,差点腿软。
水晶兰的味道,看来他昨天回去喝了很多。
江玉织是故意的,突发奇想地想逗逗他,殊不知这种死亡玩笑对活人来说有多吓人。
原本只是在他掀开布的时候突然睁眼,吓他一跳,陡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呼吸。
他不会以为自己真死了吧,虽然本来也不是活的。
“一起躺躺吗?”江玉织装作若无其事地仰视面前的人,生怕他出现什么问题。
冰凉的手脚正在回暖,“好啊,是觉得日光晒吗?我让阿昭送把遮阳伞来,就搁在这两架摇摇椅中间,好不好?”
白砚略带哀求地眼紧紧盯着江玉织,好像但凡她说出一个不字,就要可怜兮兮地哭出来。
“嗯,怎样都好,听你的。”江玉织安抚地扯开嘴角笑笑。
“那我叫织伞去对面找阿昭,很快就能送来。”
不等人应,白砚就唤来织伞,织伞竟也听他的话。
做完这些,白砚坐在另一张空着的躺椅上,面对他的娘子,微微向前倾身。
“张沈两位娘子家的夫郎,明日便要下葬,府衙给雇了人抬棺发丧。”
“和我说这些干什么。”
“我觉得你想知道,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想只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,直觉。”
一人一鬼跟说绕口令似的,知道不知道地乱说一通。
自从昨天之后,江玉织总在白砚身上隐隐看到何稷的影子,忍不住地抬杠,可两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,长得不像,性格更是完全不一样。
她都怀疑是不是被以前的记忆刺激坏了脑子。
“哦。”江玉织翻过身,背对着白砚。
“你心情不好。”是个确认的陈述句,“能和我说说吗?”
沉默。
“这个也不能说啊,那要不要出去散散心?城外有一条小溪,水很清亮,有几尾小鱼。”
耳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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