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夫人今天也在扒马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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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今战事收尾,为兄随仇将军前去设伏,原若是顺遂,再有个几月便能归家,虽有些变故,但赶一赶,也能与你们吃个年饭。待为兄归来时,为你带些边疆的好玩意儿,虽是嫁了人,却也还是我最为疼爱的小妹。带我问父母安康,兄,齐仲舒于定州。】
齐秋水没了开口的力气,启唇几次也未能发出声,只是喉间难掩哽咽。
豆大的泪珠落在信纸上,晕染开一片痕迹。
齐秋水眼前一片模糊,眨眨眼,复又清晰了些,但没多时又糊了一片。
这泪怎么就落不尽呢。
红昭含着泪跪于地上,一双手紧紧握住齐秋水的手,哀哀唤了句“夫人。”
信纸失了力落在地上,两人抱作一团,屋内哭声渐起。
过了不知多时,前厅乱作一团,侍女把持不住局面,来寻齐秋水。
“走吧,去看看将士的家眷。”
齐秋水哑着声儿,扶起红昭,低头抹泪时正好瞧见信上一句“原若是顺遂,再有个几月便能归家,虽有些变故——”
若是顺遂……
有些变故……
莫非真是仇鹤续叛国,还连累了兄长?
“红昭,”齐秋水攥着红昭衣袖,手指因用的力道过大而泛白,一字一句道:“这件事,我们不能坐等朝廷的结果,我们得自己查。”
红昭看着自家夫人,哭昏了头,“如何……如何查?”
齐秋水略一思忖,俯身拾起齐仲舒的信,拉着红昭快步赶往前厅。
前厅内乌泱泱的,诸位妇人抱作一团,以手掩面哭得几近失声。
有人瞧见了齐秋水,快步扑向她跪在地上,撕心裂肺道:“夫人,我夫君自六年前便跟了将军,鲜少归家,我们的孩子不过才五岁啊!”
这句话再次掀起一股声浪。
红昭见状,憋了一口气,指着地上那名妇人,怒冲冲道:“你这人好生奇怪!打仗哪有不死人的?偏你们家夫君孩子没了,就来找我家夫人麻烦?”
“红昭!”齐秋水呵斥道:“扶这位夫人起来。”
红昭气不过,但也不愿忤逆齐秋水,心不甘情不愿上前搀扶人。
齐秋水上前握住那名妇人的手,看着她的眼晴。
那是一双布满沧桑,历经风霜的眼睛,都说人老珠先老,可这人分明不过二十五六。
齐秋水紧紧握住那双手,力道之大,仿佛是借着这股力传递着什么。
她直直望着那双眼,复而看向其余人,一圈过后,齐秋水大致记住了这些面孔。
“诸位,我知你们心中哀痛,至亲离世……定不会好受。”
“但请诸位想想,将军这些年来几乎大半都在马上度过,为的是什么?”
“为的不过是社稷安康,百姓和乐。”
“将士们的死却换来了百姓的苦难,仇将军绝不会这么做。”
这话有理有据,再加上仇鹤续在战场上的名声早就传遍人心,如今众人也是骤失至亲,悲痛之下来不及细思,现下一番话已然转过弯来。
屋内哭声渐息,只偶尔响起几声抽噎。
齐秋水停下缓了缓,方才继续道:“这件事,疑点众多。希望大家给将军府一点时间,让我将事情查清楚,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。”
“大家如果有什么线索,请一定告知我。”
齐秋水话中指明告知她而不是将军府,妇人们没听出门道,到是一直跟在身边的红昭明白了——齐秋水不信将军府,她要自己查齐仲舒的死。
红昭担忧地看了自家夫人一眼,满心愁绪,耷拉着头。
……
众人离开后,齐秋水如同傀儡般呆滞地用着午膳,一口一口,味同嚼蜡。
方才在前厅,据一名妇人透露,她的丈夫在书信中提到原定的归家日期一改再改,有长有短,甚至提到过他曾听将军们商讨,说朝中大臣对行军路线有异议。
可按理来说,只有将军们商榷清楚了如何排兵布阵,才会告知下头的人,战情瞬息万变,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将士们,断没有多次更改的道理,更何况牵扯到了朝中臣子。
这场突如其来的“叛国”,大抵有八成几率是人为。
但……战场诡谲,能坐上领将位置的,绝不会是心无城府之人,若是敌将多面筹划,那这埋伏也够得上“凑巧”。
“翠白玉”鲜甜的气味飘在空中。
现下虽是正午,可这天色却如同黄昏,浓稠一片,犹如厚厚的棉被,要将齐秋水紧紧裹起来,蒙蔽她的呼吸。
齐秋水用力捏着竹筷,指尖力道大地发颤。
若查出真是仇鹤续叛国才有了这场覆灭,那便找到他,杀了他为兄长报仇,可若不是仇鹤续之错,也断没有让凶手逍遥法外,反而让她齐秋水的夫君平白背锅的道理。
“夫人!”
齐秋水侧头,瞧见红昭远远向她跑来,神情焦急。
“出了何事?”齐秋水眉目紧锁。
红昭急促地喘了口气,道:“有个小孩儿坐在将军府门口哭,说要找娘亲。”
“娘亲?”齐秋水想到那群才走不久的妇人,快声问道:“他的娘亲是谁?”
“今早来拦路的其中一名妇人——张云莲!”
是她——那名透露自己丈夫信中提到归家日期一改再改,朝中大臣对行军路线有异议的妇人。
是巧合,还是……
“红昭,吩咐下去,让所有人出去找,每一条从将军府出去的小路都必须盘查仔细。”
齐秋水神情凝重,犹不放心道:“你同我带上那孩子,沿着从将军府回他家的路线去找。”
天色灰蒙蒙的,瞧着像是要下雨。齐秋水牵着孩童的手,轻轻为他擦去眼泪,见他哭得喘不上气,便将他抱在怀里,为他顺气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呀?”
小孩儿抽噎着回答:“我……我叫青……青团儿。”
“那,青团儿,姐姐带你去找娘亲好吗?”
“好。”
将军府所处位置在城中最西边,来往人少,做生意的寥寥无几,胜在清静,却也因此若是发生了事,很难找到什么人证。
齐秋水抱着青团儿,顺着他小手指的方向走。
两旁白墙青瓦,脚下青苔铺路。
青衣巷隐蔽狭窄,若不是有人指路,齐秋水毫不怀疑自己会迷失在曲折的弯弯角角。
红昭瞧着一路没什么人,天色又阴沉,心中实在害怕,“夫人,我们要不回去吧?”
“走了这么久也没看到什么人,张夫人应当是没有回家。”
齐秋水抿了抿唇,挑目看向不知尽头的巷子,似是有些犹豫。
青团儿扯了扯齐秋水的衣裳,顺着力道往怀里看,齐秋水瞧见了一双泪汪汪的眼眸,小孩儿圆润的鼻尖红彤彤的。
“姐姐,再走一会儿就是我家了。”青团儿糯叽叽的声音响起。
“好,那我们就再找找。”齐秋水费力腾出一只手,揉了揉他的脑袋。
长风穿巷而来,七拐八转,落到齐秋水身上时还携着一股湿气。
倚墙而生的苦葵摇摆一瞬,叶片上的红点顺着经络流淌而下,发出极微小的“啪嗒”声。
红昭耸了耸鼻尖,惊慌失措道:“夫人,我,我怎么闻见一股血腥味?”
血腥味?
齐秋水用力嗅了嗅,果然察觉到一丝与草木清香截然不同的气味。
“血!有血!”红昭紧步靠向齐秋水,指着墙边那株苦葵,惊惧地呼喊道。
顺着方向看去,苦葵的叶片上滴落着少量的血迹,不仔细瞧便不会发现。
距离苦葵莫约三步距离是一扇红漆木门,青瓦作盖。
这扇墙之后大抵是一户人家,越过高墙,莫约能瞧见些许院中高木的墨绿冠盖。
“这条巷子七拐八转的,这是绕到哪儿来了……”齐秋水轻声道。
怀里的青团儿突然奋力挣扎,力道大的出奇,齐秋水拗不过他,只得将他放下。
青团儿的脚甫一挨地,便向那苦葵跑去,红昭急速伸手欲拉却也未能拦住他小小一只。
糯米团儿似得小手一把抓向那株苦葵,几缕血红打在他的手背,手心还握住什么东西。
青团儿着急忙慌将手心摊开,递给齐秋水:“姐姐,娘亲的。”
接过青团儿手中的东西,齐秋水定睛一看,是一枚耳坠。
红昭抓起青团儿的手,用锦帕细心擦拭其上血迹,青团儿眼睛亮亮的,开心地看向齐秋水。
找到耳坠了,是不是就找到娘亲了?
齐秋水与红昭交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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