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黑莲花她只想救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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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清晨
江寒烟早早的便起了床,昨晚回房后,她试探性的问了莫柔柔关于那件藕粉色银丝华服的来历。她只说是来见自己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不认识的侍女交给她的。
江寒烟有些怀疑,但也没有多问。梳妆后,用布袋装了些银子,便匆匆去了主厅用膳。
虽然来的一路上都在做心理建设,但面对眼前的场面,江寒烟还是觉得有些无所适从。
面前的乌木圆桌上,坐着两个各怀心事的男人。江寒烟没敢让莫柔柔出声,悄悄退到了拱门一侧。双手合十,在心里默默祈祷着能赶紧来个人救场。
不曾想,微风浮动裙摆的刹那,早已暴露了她的所在。而那一抹裙摆扬起的弧度,又恰好吹进了正对门庭而坐的沈听肆眼中。
那抹白,沈听肆再熟悉不过了。他起身走近,距离只剩一墙之隔时,不远处却传来声响。
是江逢
她和江寒烟走的一个门
......
“你杵在这干嘛呢?等父亲一会过来请你么?”
江逢说完便扬长而去,直奔裴闻洲的方向。江寒烟无语的探出头,朝着江逢的背影翻了个白眼。本想埋怨两句,却不料正对上了沈听肆的视线。
周遭的空气凝固了一瞬
江寒烟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,尴尬的笑了笑,从门后走了出来。“怎么在这站着?菜都凉了,快走吧!”
见她要走,沈听肆赶忙开口问道,“刚为什么怎么不过来?”
江寒烟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,看破了就一定非要说破么!她僵硬的转过身,灵机一动,“因为我在看你啊!”
“你,你,你说什么?”起初,沈听肆以为江寒烟还在因为昨天的事不开心,昨晚他没来得及问清楚,纠结了一晚上。想着若是江寒烟早上还是不开心的话,便一定要问个清楚。
“我说,我在看你,听清么?”话毕,江寒烟甜甜的笑了笑,转身离开,朝叶无妄的方向走去,丝毫没有注意到沈听肆眸中泛起的亮色。
江寒烟刚一落座,裴闻洲便朝江寒烟是方向推来了一碗刚刚放温的莲子羹,“小烟,这是我今早刚做的莲子羹,你幼时最爱此物。快尝尝看,对你现在的身体恢复也有好处。”
......
看着面前余温未散的莲子羹,江寒烟整个人犹如被石化一般顿在原地。这一大早,上来就是一道送命题!
江寒烟强压下胃中翻江倒海的欲吐感,带着几分无力的笑,缓缓拿起羹匙,喝了进去。
裴闻洲看江寒烟没什么胃口的样子,也察觉到了不对,眼中满是担忧,“怎么了?小烟,是不合胃口吗?”
江寒烟没敢喝下去太多,浅酌几口后便连忙用袖口擦了擦嘴角,摇头否认,满脸遗憾的看向裴闻洲。
“怎么会!没有的事,裴哥哥。谢谢你这么久了还记得我的喜好,只不过我最近确实没什么胃口,今日只能先辜负你的好意了。”
一口气说下来,早已感受到身体发生变化的江寒烟不敢多留,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起身。
“对了,柔柔姐。我突然想起自己拉了东西在房里,你能先陪我回去取一下么?哥哥,裴哥哥,妹妹,我先失陪了!”
两人正欲转身离开之时,江逢的声音从身后响起。
“别着急走啊,姐姐!”江逢端起那晚莲子羹,不疾不徐的朝江寒烟走去。
“江寒烟。这羹,是怎么了么?这可是裴哥哥亲手为你做的。他一早就告诉过我的,这是你从小便最爱莲子羹啊!你今日不吃,是不喜欢这碗莲子羹了?还是介意这是裴哥哥做的呢?”
说完,江逢将那碗莲子羹朝江寒烟的方向送了送,等待着她的反应。
江寒烟看着那碗逼送到自己面前的莲子羹,又看了看江逢身后。嘴角微微上扬,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“好啊,妹妹。既然你都亲自送到我面前了,那我这个做姐姐的哪还有不喝的道理。”
说着,江寒烟将碗送到嘴边,正要喝下去,手腕却被人用力握住。抬眸看去,是沈听肆。
“你们闹什么!”
几人回头望去,江鹤眠和沈令仪正站在拱门处看着他们。江寒烟当即反应过来,朝沈听肆使了个眼神,自己则弱不禁风的朝一边倒去,恰好带洒了那碗中之物。
莫柔柔不知是真的被吓到了还是怎么,赶忙跑上前去扶起江寒烟。
“无碍的父亲,妹妹也是好心,想让我多吃点东西。只不过我今日着实没什么胃口罢了。方才有又些头昏,闻不得这莲子的味道,思深想过来扶我,但没有扶住而已。”
江鹤眠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沈令仪便先发制人,语气略显急促的开口道,“来人!把大小姐带回房中闭门思过,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。”
“娘!”
......
见下人们谁也没敢先动手,沈令仪的眉眼间染上几分怒气,“都愣在这干嘛呢!等我请你们么?”
江逢离开后,沈令仪重新换上笑容,朝江寒烟走去。
“寒烟,有没有伤到哪里?江逢她也是知道你身体不好,一时间关心则乱,失了分寸。你莫要生她的气,等她反思好了,我立马就让她来给你道歉。好不好?”
闻言,江寒烟莞尔一笑,朝沈令仪微微俯身,“大夫人哪里的话,妹妹关心我,我这个做姐姐的开心还来不及呢!又怎会生气呢。”
沈令仪还准备说些什么,却听身后砰的一声响起,江鹤眠手中的玉杯重重的砸在桌上,酒液飞溅。
“都说够了的话,就坐下吃饭吧。”
......
几人落座后,江鹤眠环顾四周,却没有见到江无妄的身影。侧头看向裴闻洲,“小裴啊,无妄他人呢?”
“奥,江伯伯。边关今日一早送来军报,无妄他正在审理,之后还要加急遣人送到督府,所以急了些,便没过来。”
江鹤眠眉头轻蹙,视线扫过裴闻洲。“不相信”三个字横平竖直的写在了他的脸上,但终究还是没有说破。
“小裴,你是个老实的孩子。江伯伯希望你能帮我多鞭策鞭策他。不管他去哪了,我都不希望他乱来。”
裴闻洲一时语塞,尴尬的咳了两声,便垂下头去。“我明白了,江伯伯。”
江鹤眠神情微舒,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,转向江寒烟。
“烟儿,你空下来的时候,记得多去看看你哥,
你们兄妹二人好好叙叙旧。这么多年,他很想你。”
......
用膳后,下人们开始撤桌。江寒烟故作从容的咳了几声,率先起身。“父亲,大夫人,女儿先行告退。”
“等等,去哪?”
“回父亲的话,今日女儿想让柔柔姐带我在南疆转转。”
“让思深和谢棠跟着你,早些回来,别太晚。”
江寒烟愣在原地,下意识将要出口的质疑的声被生生扼杀在摇篮里。她回过身,看向面色凝重的沈听肆。
他这是又怎么了,刚才不还好好的?
江寒烟也不愿再多想,朝着沈听肆笑了笑。“那太好了!走吧,小侍卫。”
——
离开膳厅的路上,沈听肆的嘴就没停下来过。
走两步
“伤口疼。”
......
走五步
“头犯晕。”
走十步
“柔柔姐......”
原本江寒烟正计划着在哪里甩掉他,可吧被他这么吵了一路,不仅没了思路,心情还更加烦躁了。
“你要是有事,就快点说!”
沈听肆用余光瞥了瞥莫柔柔,她这才心领神会,默默推到远处。
“江寒烟,你可以拒绝的。”
江寒烟原本已经做好了趁着这个由头就把沈听肆丢下的准备,听他这么一说,又疑惑起来。
“你说,什么呢?”
“我说,江寒烟。人是会变的,你可以拒绝。任谁都不能保证儿时爱不释手的东西,成人之后会依旧会如儿时那般喜爱。
“你没必要按照他们记忆里的你活着。”
一语终了,沈听肆思量片刻,生怕自己有什么遗漏似的,便又接着说道,“再或者,你确实是有什么其它的难言之隐,不能跟任何人说起。那你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告诉他们,就说你不喜欢。”
“总之,不要强迫自己去做不喜欢的事。”
......
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奇怪,视线在空中交汇。江寒烟的思绪一瞬间变空白。她不敢再看,垂下头。唇角微微上扬,却丝毫不见欢愉之意。
江寒烟冷哼一声,眉眼间的神色是沈听肆从未见过的模样。
“出过书么?沈老师。啊,抱歉。我是说,你骗我了吧。你家其实是京城里开书肆的?还是你觉得我有的选?少讲那些没用的空话。多谢,但我不受用。”
“柔柔姐,走!”
......
走出府门后,江寒烟迅速拉着莫柔柔朝风云楼的方向跑去。停在街角处歇息时,江寒烟思绪回笼,脑海中浮现的尽是自己离开前沈听肆的样子。
江寒烟说不出沈听肆当时的神情到底是怎样的。但她就是莫名的有些胸闷,这种感觉很不好受。
她本想放狠话甩掉他,好方便自己进风云楼见柳茵。
可离开前,江寒烟回了头。
“柔柔姐,你说,我刚才是不是把话说的太重了。他会不会生气?会不会卷铺盖辞职?会不会......”
“小姐,咱们还是先别想思深侍卫的事了。咱们到不夜街了!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