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溪畔农家种田日常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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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柏哥儿媳妇,今儿晚上吃啥好吃的?我这饿得头晕眼花。”夏菖蒲将东西往地上一放,就颇为自觉地直往厨房钻,哪里像今天才认识的?
许梨不好意思地笑了“我担心你们来着,就一直在村口守着,所以,还没来得及做饭。”
陆柏割了一下午麦子,浑身上下汗唧唧,又渴又饿,心里早憋了一肚子火,有些不太客气地道“老舅,你日后去哪儿还是跟梨娘说一声,免得我们担心。”
夏菖蒲点了一锅旱烟“你个臭小子,跟你们说我们去镇上买东西,你们会让去吗?哼!阿宁,走,跟老舅一起将鸡放进圈里去!”
嘴边还粘着糖渍的阿宁,屁颠屁颠地出去了。
许梨跟陆柏对视一眼,无声摇头。
天色已晚,许梨懒得再炒菜,将米煮至半熟后,捞进饭筐控出米汤,锅里下五花肉煸炒出油,加入小洋芋蛋儿、盐、酱等调味翻炒均匀后,将米饭倒在五花肉炒土豆上,最后加入适量水,中小火焖煮。
煮饭的功夫,她从罐子里掏出酸笋、酸芥菜装盘。
山风起,一股饭菜浓香惹得屋外几人暗吞口水。
许梨盛好饭,又用米汤泡锅巴做了几碗汤。
“舅舅,时间紧,没啥好饭菜,且将就一番,”许梨客气道。
夏菖蒲摆摆手“自家人,说那客气话作甚?”说完,先咕噜噜灌下一大口锅巴米汤,咂咂嘴“香!”
才挖的小洋芋,又面又甜,靠近锅底的地方金黄焦脆,比肉还好吃!
吃完饭,陆柏主动收拾碗筷。
夏菖蒲摇着一柄蒲扇,惬意地坐在院中吹风,看着眼前破旧但温馨的小院儿,忍不住想,可惜阿姐跟姐夫不在.......
洗漱完,阿宁、夏菖蒲一个房屋,许梨、陆柏一个房屋,两间房处于前后屋。
许梨一动不敢动,生怕闹出什么动静来,直到隔壁传来鼾声,两人才敢翻身。
陆柏白日里忙了一整天,这会儿虽累,却躁意难平——最近一个月接二连三的事儿,闹得人心惶惶,根本没心思想那档子事儿,好不容易安稳下来,被压着的那股子火烧得他翻来覆去。
他撩起许梨的上衫,逼近看她一眼,眼睛亮得吓人,许梨紧张地握住被褥,下一刻男人俯身埋在她身前,一股痒麻之意顺着男人埋头的地方传遍四肢百骸。
许梨齿间溢出几声难/捱的吟叹,男人听得心头一抖,粗/喘着咬了她一口,许梨吃疼,一把推开男人,歪着头大口喘气,眼见陆柏又要俯身埋首,忙使劲抵住他的肩,压低声音“一墙之隔,闹出动静儿,我明儿还见不见人了?”
一点微热的气息吹在耳边,陆柏暗骂一句脏话,有些无奈地翻躺在床上“梨娘好狠的心!”
许梨翻了个白眼,狠狠掐了他一把。
陆柏只觉浑身躁意愈浓,他将一只胳膊垫在许梨头下,另外只手不疾不徐地帮她打着蒲扇,用下巴蹭蹭她的小脸“似比成亲时长了些肉......”
许梨假装没听见,将他的手从脖子下拿出去小声嘟囔“这样垫着睡不舒坦.....”
陆柏看着她似要滴血的耳垂,使坏地捻了捻,这都成亲多久了,还这样爱羞?
第二天起床,阿宁跟夏菖蒲早已不见踪影。
“趁着天气凉快,我先去割几陇麦子,早饭好了,你们先吃。”陆柏灌下一大壶过了夜的凉茶,提着镰刀就走了。
“柏哥儿媳妇,听说陆柏老舅找上门了?”陈桂花提着一大篮子菜隔院门朝里张望。
许梨打开院门“是哩,昨日的事儿,干娘是听谁说的?”
陈桂花撇撇嘴“村里都在传,说柏哥儿有钱的神医阿舅找上门,你们家要鸡犬升天了。”
许梨头疼,想必是有财叔嚼舌根,将昨日陆柏老舅上镇里买东西的事儿跟村里人说了。
陈桂花蹲下/身,从篮子里拿出几个水灵灵的甜瓜、一大把豆角、四五根青黄瓜、一大把萝卜缨放在地上“哼!红眼病看见紫花袄——眼红!一群眼皮子浅的东西,肯定又要寻思着借钱借粮,你跟陆柏得长个心眼,莫要被人戴一戴高帽子就啥都往外借,铁定肉包子打狗——有去无回!”
许梨噗嗤一声笑了“干娘,你放心!”
陈桂花交代完,才转身往家里走,走到半路仍不忘回过身来低声叮嘱“日子该咋过咋过,不要有了仨瓜俩枣就一顿光,以后的日子长着呢,盖房、生娃儿、给娃儿娶媳妇,哪样不要钱?”
许梨哑然失笑,干娘想得可真长远呵!
“阿姐,阿姐——”
许梨刚把面揉上,院门就被推开,阿宁跟夏菖夏菖蒲一老一少喜滋滋地抬着个木桶回家。
“快来看,我们弄到了什么好东西!”
她凑近木桶揭开上面盖着的荷叶一看,吓得差点
没被送走!
木桶里是蠕动的青黄色黄鳝!看得人浑身起鸡皮疙瘩,许梨平日里最惧黄鳝、蛇这种动物,看上一眼,便吓得头皮发麻。
夏菖蒲一把将荷叶盖上“得得得,看来这杀生的活儿还得老舅我自个儿来,陆柏呢,一大早不见人影儿。”
许梨缓缓地拍了拍胸口,压下心里的不适“他一早就上山割麦去了。”
夏菖蒲回屋取了刀跟砧板“阿宁,去叫你姐夫回屋吃饭,我有个事儿要跟你们商量。”
说完,他提着木桶往溪边去“梨娘,你先擀面,我去溪边把鳝鱼杀了就回。”
许梨前脚将面擀好、切好,后脚夏菖蒲就回屋了。
桶里是拾掇干净、切成段儿的黄鳝肉,夏菖蒲本要帮忙煎鳝鱼,许梨看他手忙脚乱的模样,委实不像长做饭的,怕他白瞎了这锅鳝鱼,只好硬/着头皮接过锅铲。
鳝鱼煎得两面焦脆后,顺着锅边淋了一圈夏菖蒲昨日买回来的白酒。
锅里放猪油烧热,加入辣子、大蒜、生姜、酸芥菜一起炒香后,倒水,煮开下鳝鱼熬煮,起锅时洒上一点翠绿葱花。
将面煮好,捞出三碗,浇上酸辣鲜香的鳝鱼浇头,闻着香喷喷的。
许梨一想到黄鳝蠕动的画面,就难以直视那些鳝鱼,她干脆就着凉拌黄瓜丝、酸笋吃了小半碗面。
吃完饭,夏菖蒲打了个满足的饱嗝儿,舒坦连声叹息“神仙日子,也不过如此吧?”
陆柏有些无语,昨儿还哭得死去活来,今儿就肆意快活。
许梨却有些羡慕这样的人,她相信,他昨儿的悲痛跟今日的开心,都是真的,只是,他懂得享受当下、及时行乐,这样的人性情洒脱,才能在经历大起大落、大悲大喜后,仍能好好地活下去。
“舅舅,你刚不说有事跟我们商量?是啥事?”许梨收拾完碗筷,见陆柏又要上山,忙提醒道。
夏菖蒲一拍脑袋“瞅瞅我这狗记性,陆柏、柏哥儿媳妇,我寻思着,趁现在天气好,土坯干得快,把房子修缮修缮,该补瓦的补瓦,那间塌了的房子,也该早日重盖才好。”
陆柏其实是不太愿意多花夏菖蒲的钱的,毕竟相认才没多久,他刚要开口反驳,里正背着手来了“陆柏他阿舅,我刚翻了黄历,今儿宜动土,是个好日子。”
夏菖蒲热情地迎出去“老哥儿,我早上跟你说的事儿,可有着落了?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