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陛下放心,我超会做官》
《陛下放心,我超会做官》小说免费阅读
画舫外,湖水微漾,碧波晃动,映着天光云影,粼粼流光宛如碎金。
舱内静谧,熏香袅袅,茶烟氤氲,氍毹软塌,三人对坐,茶盏轻晃,光影流转间,仿若世外之境。
然而,关宁心底却并不平静。
白思清语气轻柔,却似每一句都能触人心魄。
她沉默片刻,指腹摩挲着茶盏边沿,瓷面光滑微凉,似能助她冷静。但她的心,却无法冷静。
她原以为自己已经对过往释然。失去的亲人,被毁掉的故乡,随着时间推移,早已成了梦里模糊的影子。
但当白思清的话落下,她才发现,原来那些埋在记忆深处的情绪,从未真正消散。
她家破人亡,竟然与赵家有关。
关宁握着茶盏的指尖微微发紧,心中翻涌的情绪让她一时难以言语。这件事过于突如其来,让她无法立即消化。她甚至不敢去看白思清的表情,生怕自己露出太明显的动摇。
白思清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:“州道明税条例是庆安帝一手促成的,所以对于赵家这件事,他碍于颜面,禁止私下谈论。时间久了,知道的人就越来越少了。”
她顿了顿,话锋一转,“大人,您真觉得,庆安帝只是碍于颜面吗?”
她神情慵懒,眼神却透着一丝深意,眼神幽深,执壶为自己添了茶,长睫微垂,指尖触碰杯沿,缓缓转动。
关宁心中微震。
她下意识想反驳,却在对上白思清意味深长的目光时,陡然警觉。
刚刚,她完全在用个人感情去思考整件事——她因赵怀书的家族与自己的遭遇有关,便不自觉地对赵家生出一丝怨怼,可她竟没有去想,这件事背后是否还有更深的隐情。
这一刻,她察觉到自己的思维被引导得太过顺畅,甚至,带上了个人情感的偏向。这种情绪,是她上京之后从未允许自己展露的,但今日,白思清几句话,竟令她一时失衡。
白思清在试探她,同时也在点醒她。
关宁忽然有些庆幸,自己今天来了这里。
她收敛思绪,眼神重新变得清明,沉声问道:“白姑娘究竟想说什么?”
白思清轻轻一笑,像是赞许,又似欣赏,她将茶盏搁下,身子微微前倾,眼波流转间,慵懒而妩媚。
她眼底闪过一抹欣赏,轻笑一声,终于收敛了那份故意引导的戏谑,语气认真地开口:“我说我的事吧。”
她端起茶盏,手指摩挲着杯沿,缓缓道:“我幼时随阿耶阿娘四处游历,曾去过北地。”
白思清的语调缓慢,似是将思绪拉回到了多年前。
那时候,她年纪还小,对世间的许多事都一知半解。阿耶是名夫子,喜欢雕刻,阿娘是大夫,所到之处,或教授学问,或医治病人。
她是个闲不住的孩子,最喜欢往人堆里钻,缠着阿娘给她讲医术。
那一年,阿娘在西南境的一个村寨行医。那里民风剽悍,与胡越部族接壤,时常发生冲突。阿娘为当地人治病,也与当地的大夫交流。
然后,战火就来了。
白思清缓缓闭上眼,仿佛还能听到那夜的惨烈厮杀声。
关宁静静听着,没有打断她。
那日,她在寨子里帮阿娘拿药,忽然听见有人喊——胡越来了,一切发生得极快,寨中有人还未反应过来,箭矢便已经落下,火光燃起,像是要吞噬一切。
白思清的声音依旧平缓,但那平静之下,似乎还藏着当年幼小的她难以言说的恐惧:“我们被胡越人掳走时,阿娘还紧紧护着我,让我不要哭。”她轻笑了一下,语气有些飘渺,“可她自己,脸色比我还白。”
那时的她,并不知道她不知道会面临什么。
她的眼睫微垂,语气微微发涩。
直到后来,她见到了其他被掳走的人——有百姓,有军士,都被关在狭窄的木笼里。
“有些人试图逃跑,胡越人当着所有人的面,砍下他们的头。”她的声音压低了,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,“他们说,西南境的军队早已被牵制,没人能来救我们。”
茶水在盏中微微晃动。
“我曾无数次想过,如果莫大将军没有来,我们的结局会是什么。”她的语气微微一顿,随后轻声道,“但他来了。”
她的眼神微微亮了几分,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。
那夜,山林间火光冲天,她听见远方的战鼓声响起,紧接着,是铁骑破风的声音。
胡越人从未想过,会有人在此刻突袭他们的大营。
她低笑了一声,声音中带着些许隐隐的骄傲。
“他们以为西南境的军队自顾不暇,却不知莫大将军以五百精锐,夜袭敌军。”
她在营帐中听见杀声震天,阿娘紧紧抱着她,我们甚至不敢出声。等到她再睁开眼时,帐外已是尸横遍野,而莫大将军,立在战火之中。
她的目光缓缓抬起,落在关宁身上,声音坚定。
“他是个真正的将军。”
“我永远记得那天,他策马而来,身披血甲,沉声道‘你们自由了。’”
屋内一时寂静。
关宁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,久久未言。她能从白思清的语气中听出敬重,也听出了那份难以忘怀的情感。
白思清垂下眼睫,似乎将所有的情绪都收起,声音轻缓却十分坚定:“所以,我想让真正害死他的人,付出代价。”
关宁望着白思清,眼中带着审视:“按照你的意思,赵家是被冤枉的?”
白思清轻笑了一下,笑意却并未抵达眼底。
她端起茶盏,拂去浮沫,语气不紧不慢:“何止是被冤枉,简直就是无中生有。”
关宁眉头微蹙,她端起茶盏,轻抿了一口,似是整理思绪。片刻后,她缓缓开口。
关宁心头微沉。她的直觉告诉她,白思清不会无的放矢。
她沉声问:“你为何如此笃定?”
白思清不答,反而缓缓地伸手入袖,指尖轻触到一块沉甸甸的物什。她垂下眼睫,似是沉浸在过往的记忆中,手指微微收紧,像是握住了某种见证一切的凭证。
眼神中浮现出几分怀念的笑意
——那是庆安十三年的秋天。
她生性顽皮,不喜被束缚,在家待不住,便四处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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